斑斓:毕业了,当兵去(5)

分类:历史军事

作者:丰杰
更新:2024-08-12 10: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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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没有手纸?我要上厕所。”

“有!”女生很大方,拿出一卷纸来,很自然地问道,“大的还是小的?”

我汗,问道:“小的还要纸吗?”

全车的人都笑翻了,只有安哥在那里冥思苦想,“笑什么啊?就是啊!小的还要纸吗?”

这下连司机都笑得抓不住方向盘了。

吴曲一只手捂着肚子重复道:“没得救了,没得救了。”

只有安哥在那里陷入沉思,看那阵势如同爱因斯坦在思考宇宙能量是否守恒的问题,周遭的笑声渐渐远离他的世界……

车开了半个多小时,窗外的景致已和湘城无关了:道路变得纤细,因为车少的缘故却更显得通畅,路旁是稻田,像乌龟的甲壳一般被长满毛豆的田埂划分成一块一块——并不规整,却错落有致。眼下正是秋收时节,稻田中有稻穗饱满等着收割的,如同盖上了厚实的黄袍,在阳光下反射着华丽的金光;有已完成收割的,田中只剩下桩子一般的齐刷刷的禾蔸,露出泥土的本色,数米高的草垛一个个如巨型甜筒般散落在田间,远远看去像极了欧洲童话中的城堡;还有些正在秋收的稻田,打谷机轰鸣,汉子们戴着草帽,将成捆的稻穗高高举起,再伸进机器中,动作如舞蹈般充满了张力和美感;待收的稻穗在村妇的镰刀下齐刷刷地、飞快地倒下,十分壮烈的样子;蝗虫和蚂蚱被端掉了老窝,扑棱着翅膀四处逃窜,有攀附在树上、电线杆上的,也有撞在车窗上的,还有夹着泥土的清新气息飞进车内的,引得女孩们阵阵尖叫。

车驰离了喧嚣,沿着蜿蜒的公路上山,公路的尽头是一所小学——只有两个教室,十六七套桌椅,桌子有的刷着红漆,有的刷着绿漆,有的干脆是木头的原色;椅子更是参差不齐,缺胳膊少腿,甚至有两“把”直接就是用砍断的树根替代。黑板上星星点点到处是被不知什么砸出的坑,平整的地方却大大方方写着“上”“下”“大”“小”“人”“口”“手”等简笔汉字。整座学校简陋得几乎让人心疼。

“夏拙,”刘菁叫住我,悄声问道,“你身上带零钱了吗?”

“带了,你要多少?”我有些疑惑地打开钱包,“这附近可连小卖部都没有。”

“嘿嘿,我知道!”刘菁神秘地笑了笑,解开自己的钱包,把十块的人民币都拿了出来数了数,然后又把我的凑过去数了数,然后自言自语道:“刚好。”

“你——要干吗?”我禁不住好奇。

“干点有趣的事。”说罢拉着我的手冲进了教室,冲着每张课桌里放了十块、二十块不等的零钱。

“想象一下:孩子们周一跑过来上学,看到课桌里的零钱,会有多开心啊!”说完刘菁自己开心地笑了。我也笑了,心想这真是个善良的女孩。

学校外面,他们几个正盯着一棵树在看。那是一棵苍翠的松树,树干挺拔,虬枝横生,黛青色的松针成簇,如一把把扇子伸向远方,树上的标签显示:“树种:马尾松;编号:021;科名:松科;树龄:700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