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夜九章(2)

恶来哈哈哈大笑，表情颇为得意。

癞皮斜了他一眼，想提醒他暗夜世界别喧哗，否则容易惹祸。可嘴巴张开，只打了个喷嚏——懒得说了。这家伙自大的老毛病又犯了，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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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改不了的。

笑够了，恶来说：“仁哥，我还以为你是全知全能的呢？这玩意也配称为树？我仔细瞅了一眼，应该是变异的菌类生物，低级玩意儿。灿烂的阳光下，绿油油的草坪，高耸耸的大树，五彩缤纷的花朵。啧啧，那种美景，一言难尽。”

怀仁望着“树”说：“暗夜，只有这些腐生的东西了。阳光重新照耀大地，我相信，真正的树会再次长出来的。”

癞皮也向往阳光照耀的大地，也想看看上古的树木与花朵。突然，他耳朵动了动，他仔细嗅了嗅，闻到的一丝异味。他低着声音说：“暗夜中，出了这些腐生的玩意儿外，还有不少恶心的玩意。喏，有人来了。我说的，是人。错了，是一人一狗。”

没多久，一个老者杵着拐杖，从山顶“走”了下来。笔直的悬崖，在他脚下，如履平地。一条大黑狗跟在他的后面，寸步不离。

恶来咦了一声，说：“老狗，你家亲戚来了。你看看你家那亲戚，才是狗中典范。你要学着点。”

这是在教我做狗？癞皮懒得离他，头转到另一边睡觉去了。

老者看着癞皮，赞赏地说：“狗鼻子还是狗鼻子，上天赋予的能力，让人嫉妒不来。”

癞皮同样一点反应都没有，只趴着睡觉。

恶来把手贴在铁棺上，哈哈笑到：“您老也不用羡慕，现在做狗也来得及。”

老者走到平地，一双皱成菊花的眼睛盯着恶来，说：“在你面前，当不起一个‘老’字。”

恶来说：“哟，您老偷听墙根儿了啊。”

老者说：“呵，我虽人老耳背，但是贵人你们说话也没想背着人。声音自然就飘进我的耳朵了。呵，灿烂的阳光，绿油油的草地，真让人向往。”

恶来：“感情您老真是来聊天的啊？有事您吩咐，没事我们就走了。不送。”

说完，恶来作势要走。老者说：“我人老了，思维有些混乱了。有些事情想不明白，请教一下贵人，还望能告知一二。”

恶来说：“还真巧了，有些问题我也想不明白。你先说说你的疑问看。你问完了，我再说说我的疑问。”

癞皮抬头看一眼恶来，心想：这家伙居然没说“老子”，而是说“我”了。看来，以后我也改改吃翔的天性了。

老者嘴巴上说的是问恶来，眼睛却盯着怀仁，说：“有人喜欢阳光，有人习惯了暗夜。更不要说那么多的种族。上古阳光下的世界确实好，但现在暗夜中天地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。我想，无论什么时代，和平不是更好一些吗？为什么，要搅乱这个世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