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生无量

黑先生看起来心情良好，耐心解释道：“从你这得知无悔桃的线索，我便命人在那附近方圆五百里仔细搜寻，不久前总算寻到了，让人炼了炉破潜丹，开破身体潜力，实力有所恢复，样貌自然也是如此，可惜，如今年事已高，不然或可再进一步，仙路艰辛啊………”

说道这里，原本兴致勃勃的情绪瞬间低落。

转眼见李游一脸茫然，又继续解释：“无悔桃就是你误食的那种桃子，又名爆桃，有开破人体潜力之功效，在修界亦属罕见，没想到在你们这方小小地界竟然还有！”

爆桃？这谁取的名字，幸好是桃子不是菊花，李游心里一边吐槽，一边整理黑先生话中信息：首先，他说仙路艰辛，身份为修仙者无疑。其次，他口中的老炉怪能炼修士服用的丹药，是修士的可能极大，那表示乌鸦台内修士至少有两位，看这黑先生也不像是乌鸦台主事人，那加上这主事之人，就有三人了。第三，他说实力有所恢复而不是增长，证明以前因受过伤，或某些其它原因实力跌落。第四，他说这方小小地界，又说你们，是否指黑先生来自外面的世界……

收起疑惑，李游问出他最关心的话题：“先生既然认识无悔桃，可知有什么副作用？”

“你想说身体出现的异状吧？”黑先生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：“我方才曾言开破潜力，而非开放潜力，你知个中区别么？做个比喻，我们人体内的潜力如一间小房子，开发潜力是扩大房子，爆发潜力是打开小房子大门，释放内中力量，而开破，指用蛮力，把小房子的大门砸烂，力量自然是释放出来了，但这扇门就再也锁不上了，内外通透，无法如常人般，在平日里积蓄潜力。”

说话间，站起身，背手在大厅漫步走动：“潜力之后是什么，是寿元，也俗称‘生命力’，常人爆发，消耗的是潜力，而我们，消耗的则是生命力！”

李游恍然大悟，只是心里不免有些苦涩，当初前身真气连升三级，还道是桃子神异，其实是提前透支自身寿元，到得一流高手境界，身体机能衰竭，便再无寸进。那些名医倒没误诊，确实是未老先衰。

“那无悔桃，到底算灵药还是毒药？”李游涩声道。

“对大部分人来讲是毒药，但对某些寿元无多的人，譬如如我，是灵药，”黑先生叹息道：”将死之人，耗尽潜能，搏上一搏，也算了却念想……”

“……可有解决方法？”

“无悔桃，无悔桃……念出无悔啊！！”黑先生摇摇头，也有些萧瑟。

大厅瞬时一片安静，黑先生望着窗外出神，李游低头黯然无语。

良久，李游抬头道：“总是有办法的吧，就如我，这八年来……”

“不错，”黑先生点点头：“服用延年益寿药物，确实能延缓衰老，毕竟与耄耋老叟不同，身体机能并非真正退化，若药物充足，与常人同寿也未可知，只是，治标不治本，平日须得时时谨慎。”